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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liwwe2148 發表於 2013-3-13 02:59

斐濟十日談-2

我們在Nadi Downtown Backpacker下了車,今晚就住這裏,明早到渡口登船去Yasawa群島。因為國際機場的原故,Nadi在地圖上非常搶眼,其實它不過是個小鎮,還顯得幾分破敗和落後。記得那位的士司機講過斐濟人口大約是60%的斐濟人,40%的印度人再加20%來自諸如中國印尼的外來移民。Nadi的印度人就很多,四處都充斥著印度的氣息:滿街印度面孔,金光閃閃的印度首飾,印度人開的超市,印度餐館,印度的流行歌,還有讓人略感不適的印度佐料curry的味道。在Nadi斐濟色彩已經被極大的弱化,至今為止我幾乎沒見到真正屬於斐濟特色的東西。而這些印度人又很少能如斐濟人般的淳樸友善,奸詐的商人無孔不入,遊手好閒的混混讓人防不勝防,所以Nadi在我心中的印象從第一天開始就大大折扣。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便宜的Backpacker accommodation竟然還有空調和冰箱,稍有溫度的水姑且可以稱為熱水。我們隨便收拾了一下就上街去了,得換錢,得喂飽肚子,還得認識認識這個陌生的地方。
  不巧銀行停業,因為今天還是復活節的法定假期,這點和澳洲一樣。午飯後去超市買東西又吃了個閉門羹,還沒3點就關門斐濟兄弟也太懶了吧。
  
  走到大街上那感覺好似乎在玩傳奇,一路要打完所有的怪物才能到你要的地方去,打不過就趕快閃吧。路邊一張張翹首而待的黑色面孔等著跟你打招呼,這些印度人會逐個逐個的盤問你是從哪里來的,叫什麼名字,到斐濟幾天了,什麼時候走,你住在哪里,你要到哪里去,你要不要計程車,你想看什麼東西……如果敷衍他們幾句,他們會不屈不撓地跟著你走上幾十米,只到百分之百確定你的確無利可圖為止;而一旦跟他們搭訕,一連串的麻煩事就開場了。心無城府的Monica跟個不認識的人隨口說了句在找飯館,馬上那人就帶著她走,說他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中餐館,然後又被拖到那人開的店裏。先是家服裝店,Monica沒興趣,那人馬上領她到隔壁的工藝品店。莫名其妙地被灌了一碗Kava後,老闆就要Monica買東西,還好她跑得快。這些騙人的幌子太多了,不少單純外國遊客就是被拖到這樣的小店,在他們貌似熱情的歡迎聲裏喝下碗Kava後被詐騙了。Kava是種斐濟傳統飲料,淡而無味但與酒的作用相同。一般他們把這個用來待客,而在Nadi印度人請你喝Kava多是種騙人的禮節。我極度反感這些糾纏不休的印度人,他們無理取鬧的問話非常讓人難受,叫人避之不及。而且晚上的Nadi是危險的,就在那幾天一個英國女孩酒醉後在街上被人強姦了。
  
  還是旅店比較安全,心有餘悸地回到房間有點累了,大睡了一覺。晚飯也不敢出去吃,靠著白天剩下的麵包接應了一下。心裏默想著趕快上島,我要去Yasawa。

    4月13日 星期二 晴
  
  清晨乘船離開了Nadi,與那片淹沒在繁茂熱帶植物的大陸漸行漸遠的時候遠方的島嶼也開始漂進視野。
  
  我們前往的地方叫做Yasawa,在地圖上離大陸較遠的一長串群島。之前,我倆在網上定好了一張Yasawa的Bula Pass,有了這張Pass就可以在Yasawa的任意島嶼上不限次的搭乘交通工具自由來去,聽起來經濟又方便。
  
  載我們出海的是艘叫Yasawa Flyer的黃色渡船,速度較快,船上所有的船員都是當地人。離開港口行了將近15分鐘後,最島國氣息、最斐濟風情的畫面逐漸展開在眼前。我發現斐濟的精華絕對是凝聚在它的小島上的,這時的心情也被明快的海風吹得活躍起來。
  
  一個個袖珍的小島像是從皓藍的太平洋中生長出來的珍珠,島上密密的椰林掩映著粗獷的Bure(斐濟語,草屋),白白的一圈沙灘環繞著小島,漂亮精緻。我們坐的大船吃水太深,必須靠快艇接送上船和上島的旅客。看著那些從島上回來的鬼佬們臉上個個興致盎然、笑意盈盈,這無形中又更增添了小島的魅力。他們的歡聲笑語吸引著我們,大部分船上的乘客都跟我一樣一副嚮往的表情,暗自想像怎麼那群傢伙這麼高興呢?船行經過了很多個這樣的小島,像South Sea Island、 Beachcomber Island,知名的和不知名的都同樣耐人回味。
  
  天氣十分不錯,無風無浪,適合出海。深藍的太平洋平整得像面鏡子,島上的綠被植物青翠可人。同船的鬼佬都喜歡眯著眼睛坐在外面曬太陽,我繞過他們走到船頭。舒暢的海風迎面吹來,簡直可以叫人塵俗皆忘。白雲層層疊疊的飄在遠處,半個月亮掛在純淨的背景上,大藍藍的天,大藍藍的海,我漂在海中央但好像更樂於不知身在何處。
  
  經過近陸的小島後,慢慢出現的是一些起伏著群山的長島,我覺得這裏隨便哪個地方都很像《六天七夜》中的場景。實際上,湯姆 漢克斯的《Castway》就是在這其中的一個島嶼上拍攝的,而後那個島嶼也被命名為Castway Island。
  
  這次海上的旅程是漫長的。我時而出來看看海景,時而又回艙打個盹,反復幾次仍未到目的地。問船長才知道我們要去的Tavewa Island在此次航行的最後一站,遠之又遠。船行激起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彩虹,說不清它具體在哪,仿佛是平行印在海中一般。太陽強烈彩虹就明亮,始終不離船舷。有時候船可能沖到了飛魚群,它們就用力撐開雙鰭箭一般的飛開好遠才落下來。飛魚長得不大,滑翔的姿勢類似在飛的蜻蜓。或者還有些小魚,一群群的如海豚般跳出海面又紮下去,玩得很盡興的樣子。
  
  行了四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Yasawa群島最後一站的Coralview Resort。渡船停靠到海邊,把我們放到快艇上就開走了。Monica今天有點倒楣,途中暈船吐了一次,下船時沒站穩竟然滾到海裏去了,幾個德國大漢立馬把她撈了起來。光腳踏上沙灘時粗澀的質感頓時讓我覺得有若有所失,往後四天真的就與世隔絕了,只有這個完全陌生的島嶼相依為命。
  
  島上生活的第一天是恐怖的。下船,一幹人馬在海裏漂裏四個多小時早已饑腸滾滾。開飯時,分給每個人的竟然只有一盤味感燒糊的米飯和份量很少的胡蘿蔔包菜煮的東西。Monica說她勉強吃飽,在座的彪行大漢可是苦不堪言了。我懷疑這頓少之又少的飯菜還不夠塞住他們胃的1/2,果真有個德國人實在忍不住要求廚房再來一份,卻被無奈告知已經沒有了。Monica把那些難以下咽的糊飯剩在盤子裏,有人上來撤盤子時,大家都感覺到了那位餓漢盯著盤子的饑渴目光,不約而同會心一笑。
  
  島上給我們住的雙人標準間不過是個茅草屋放著兩張嘎吱作響的破床,床墊很潮濕,睡下去就像陷進個大坑。草屋裏不知道有多少個白蟻窩,被它們蛀碎的木渣不停地掉到床上來。我倒到床上睜大眼睛警惕注意著棚頂的動靜,這屋裏肯定不簡單的,因為進屋的時候看到茅草裏四處鑽出些四腳蛇,愣愣地觀察著我們。也許是累了,我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一覺醒來,窗櫺上一條綠色的大蜥蜴馬上映入眼簾。Shit,我心裏罵了一聲。然後在蜥蜴前邊幾釐米的地方竟然是蜂窩,褐色的細腰蜂從木頭上一個洞裏鑽進鑽出。棚頂一只更大的綠色蜥蜴不知在幹嘛,一動不動。沿著木頭,隔不遠就一個白蟻窩,而床邊的地上,幾只花背小壁虎正在探頭探腦。我忍不住後背發涼,這樣的住所似乎睡裏面和睡外面沒有區別。
  
  下午天開始轉陰,渾濁的海水掃了大家游泳的興致,實在教人無事可做。簡直難以想像魯濱遜漂流到荒島後那麼長的時間是怎麼打發的。
  Monica 去洗澡,回來告訴我那是個怎樣原始的地方:露天的一個圍欄門上連個插栓都沒有,更不要說熱水。我開始還懷疑這個島上到底有沒有電,謝天謝地終於發現他們還在草棚裏裝了根日光燈管。我也早早把澡洗了,天黑了一片蠻荒哪都不敢去。這時天又飄起毛毛小雨,一棵碩果累累的椰子樹在頭正上方多情搖曳,我在顫抖。沒忘向耶穌老大祈禱了一句,請求他克制椰子掉下來的衝動。冷水沖下來,我覺得在這種心情下保持清醒有點痛苦。
  
  漫長的下午熬過去是更漫長的夜晚,黑暗似乎瞬間就侵佔了整個島嶼。晚上七點才開飯,我倆餓得有氣無力地板在床上睡覺。真的,那會很想回去,悉尼雖然比不上中國,但我現在覺得它十分可愛了。
  還才六點,所有的人幾乎都集結到了大廳,懶洋洋的圍著沙發坐成一圈,沒人講話。電視是壞的,放在那裏擺看。還好有CD可以聽,強勁的搖滾不適合現在的氣氛,似有似無的布魯斯才是最佳選擇。一種淡藍色的憂鬱伴著音樂在大廳淺淺流淌,由饑餓引起的憂鬱。我百無聊賴的翻開留言本,一頁一頁全是溢美之詞:這個大家庭多麼友善,食物多麼美味,在這裏的日子多麼快樂…… Nonsense!於是憤憤地合上本子。
  
  終於可以吃飯了,晚餐補償到了一頓非常可口的當地飯菜,土豆燒雞肉還有牛肉和牡蠣,這時我方才相信留言本上說的是實話。用餐的時候我們同時也在喂蚊子,無償鮮血達50毫升……的百分之一。最可惡的是一只只的大飛蛾沒長眼睛樣的俯衝過來,幾次嚇得我一頭躲到飯桌下麵去了。同桌的英國老頭吃了點飯後好像興致很好,滿臉笑容地告訴我蛾子不咬人,不要怕。暈,我當然知道蛾子不咬人,可是除了怕黑怕蟑螂外,飛蛾是我第三怕的東西。不過還是謝謝他的好心啦。
  
  老頭和他老婆來自英國,他說他們要在島上呆六天。天啊,還要呆六天?!我會為你們祈禱的!另外一對情侶竟然跟他們一樣都從英國的Sheffield來,之前他們還相互不認識,世界真小啊。這對年輕人已經旅行三個月了,去過東京、菲律賓、新加坡,又繞澳洲轉了一圈然後去了新西蘭,最後來到斐濟。大家對斐濟的評價一致是:與眾不同。
  
  晚飯後,大夥精神起來。他們講起昨天怎麼學用棕櫚葉編籃子,還有貝殼賽跑活動,笑了一陣。在悉尼聽了很多卷舌的澳音,那繞啊繞的聲調幾乎讓耳道都多出了許多折,現在一下子背樸素的英音環繞,頓覺清爽。這時Nico站出來開始主持晚間活動了,Nico不過23歲挺高挺帥。年輕的他和他姐姐繼承父業經營著這家Backpacker accommodation,基本上是家族產業。開始,他號召我們給Mary唱生日歌,非常巧合的是我們上島的那天正好是斐濟姑娘Mary的生日。我們高興的唱著歌,Mary羞羞答答地看著大家開心的笑。後來我問Mary幾年幾歲了,竟然才16歲而已。Monica笑道,那也太出老了吧!呵呵,斐濟人的年齡我還真的看不出來。再後來我和這個小姑娘成了很好的朋友。至於明天的活動,Nico著重推薦了山洞探險,他講得非常驚險刺激,幾個鬼妹馬上嚷嚷要去。等到Nico開出每位45的價錢時,剛才的聲音立馬小了下去,大夥哄堂大笑。最後,明天就要離島的鬼妹還是決定要去。我不行,不會游泳進不了那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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