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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葉草

四葉的三葉草,傳說找到它就能擁有幸福!那綠色的應生長在伊甸園裏的植物,沒有人見過,只是我們總不肯放棄尋找。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咖啡了。每天給自己足夠的睡眠時間,不聽音樂,不寫文字,像是想要鎖住自己所有的憂傷,做一個安靜、平凡的女孩,天真無邪、無憂無慮。於是,大腦長時間空白,麻木不仁,習慣不去思考,被一大堆化學方程式、物理公式佔據,笑容滿面地消滅一大本一大本參考書。終於讓自己變得討人喜歡一點了。
  我想,我也許真的是聰明的孩子吧!於是,我選擇在初三的時候給自己最簡單的生活,那樣波瀾不驚。化學考試考了年級最高分,路上常碰到的那個化學老師總是會對我微笑並且點頭。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師,會在課堂上手舞足蹈地講課。
  我喜歡化學,它總讓我想起童話裏的巫師,充滿神秘與奇妙。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也能調出讓美人魚的魚尾變成修長人腿的藥劑。
  習慣抱一個大公文夾來往於學校與家之間,我將所有的試卷都放在裏面。我覺得現在我擁有的只有它們了,它們是我所有的悲喜,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切。
  開學時,我換了一個書包。原先是米奇的牛仔書包,現在換成了佐丹奴的,灰顏色,男孩子背的那種。我放棄橘色與淡黃色選擇了它,是因為喜歡它的默然。它大得可以放進我所有的參考書,那樣我就不必天天像小乞丐一樣背著一個大袋子了。我在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更有條理一點。
  我很喜歡的那個語文老師不教我了,我再也聽不到她用半節課來讀我文章時的溫暖聲音了,再也沒人在我的日記本上用紅筆寫上對我的理解了!新來的老師只會一下子說我的文章溫文爾雅,一下子在我的語文卷子上說我的語言尖酸刻薄,甚至對於我“尖刻”的語言不屑一顧。她找我聊我的議論文時,說我的文章過於偏雜文了,並且忽略了客觀事實。我微笑著不發一言,想起的卻是那個在初二時就說我早已掌握了議論文寫法的語文老師。
  我想我真的是想她了,那個陪我在西安逛遍整條街買皮影的老師。於是,在那個新老師一來就鄙夷地說知道我們班有賺稿費的同學但那並不證明什麼時,我幾乎忍不住哭泣。我不願別人數落我的文字,有錯只是我,而不是我無辜的文字。
  當我哭泣時,媛拿紙巾給我:牧雲,別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
  我抬頭看她,她在我生活中已有整整7年。7年來我習慣了每次哭泣時都有這麼一個給我遞紙巾的人,這個異常穩重的姐姐一樣的人,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在我最想要一個杯子時送我一個異常可愛的咖啡杯的人。
  2005年的夏天,比天氣更熱的是“超級女聲”。我的很多朋友對我說喜歡周筆暢,還說有一個很會唱英文歌的女孩叫張靚穎,於是我很想看看她們是何方人氏。結果很失望,周筆暢只是一個有點模仿陶?的女孩,但有很可愛的外表。至於張靚穎,她的英文歌真的不錯,只是有太多風塵的味道,沒有靈魂歌手的那種脫俗的感覺。但我喜歡上了另一個女孩子,我想她是那種很乾淨很乾淨的人吧!笑起來會比向日葵還明亮,人們管喜歡她的人叫“玉米”,她的名字叫李宇春。這是2005年夏天被喊爛掉的一個名字,不知有多少人喜歡她,也不知多少人在詆毀她。我覺得何必呢,她只不過是一個追求夢想的女孩子而已,她只不過與眾不同而已。我想她給我的是一種純淨的連水都比不上的感覺。總決賽我一直在看,我想我是經不住這樣一個女孩的誘惑的,最後看到她得冠軍時,我不知是什麼心情,只希望有一天在唱片裏能聽到她仍然純淨的聲音。
  璿子也非常喜歡這個叫李宇春的女孩子。我們會因為她去買許多掛飾,掛在書包上,像兩個小花癡一樣看到她的海報就很興奮。
  璿子總會買《南風》和《花溪》,我會向她借《花溪》看,因為有時會有我喜歡的安妮寶貝或者榛生的文章。有時我們也會看有些俗氣的少女漫畫,但從來不相信那些,總是當作笑話來看。霍豔的一句話我很喜歡:14歲的我們不懂愛情。我們把浪漫當作搞笑,卻愛戀上了憂傷。
  璿子是很用功的女孩子,我一直認為她很有學文天賦,語文和英語都不錯,可以傲視群雄。但是理科慘不忍睹,能及格都謝天謝地了,於是她很用功地學英語,希望能拉一下分數。我們會每天做一張英語卷子,問一些題目,為的是想在即將到來的英語奧賽中考個好成績。
  我想說,我總是那樣散散漫漫的女孩子,甚至不知道怎樣讓我的房間保持整潔。它們雜亂不堪,我從不把拿出來的東西放回去,於是它們也就散亂地鋪在我並不大的桌子和床上。我一直在看安徒生的《月亮看見了》,月亮所看到的世界,有想親吻母雞的小女孩;有曾經美如玫瑰,最後卻淪為娼妓的女子;多少年前教堂中那朵最美麗的玫瑰,終於凋謝。我最喜歡的是那個想和母雞道歉並親吻它的小女孩,因為她有一顆很明亮的心。
  我把《悟空傳》看了很多遍,它真切地告訴我有時理想與現實終是不能相同的。看到《百年孤寂》裏玄奘終於尋找到“界”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我們終究是不能自由的。不是悟空、天蓬、玄奘,我們每個人也都會有自己的“界”,那是永遠都不能到達的地方。這樣的書能讓我安下心去寫許多作業,心甘情願,無怨無悔,我知道我的“界”一直在這裏,它的那邊也許就是我的幸福,而這邊則是我安逸簡單的生活,我從不能跨越它。
  我有兩本幾米的漫畫,《森林唱遊》和《地下鐵》。《森林唱遊》有很孩子氣的圖畫,那應是給孩子看的吧!只是幾米那種不由得就會憂傷的筆調不屬於小孩子。那只森林裏的粉色的鯨魚真是很好看,喜歡那輪隱在樹後的月亮,它如此潔白,白得讓人心痛。最愛的是《奇遇》中那個抬頭張望的女孩,還有她頭頂的結網的小豬。葉子早已落了大半,剩下那些越發顯得寂寥,有點涼的風吹起女孩子的長頭髮和裙角,下麵是幾米寫的:“我遇到所有的不平凡,卻一直遇不到平凡的你。”自己泛起微笑,想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我一直很喜歡《地下鐵》,一個15歲的盲女孩,穿梭在漫無盡頭的地下鐵,她一直想有沒有人會在地下鐵的出口等自己。結尾是裏爾克的《盲女》,可是我依然覺得它沒有結束,因為那樣一個女孩依然在這個紛擾的世界尋尋覓覓。她在尋找著一只最紅的蘋果和一片金色的葉子,她聽到蝴蝶扇動翅膀的聲音時,會問,它是否和自己一樣在尋覓呢?而我會覺得那女孩和我是如此相像——我們總在不停地尋找。
  四葉的三葉草,傳說找到它就能擁有幸福!那綠色的應生長在伊甸園裏的植物,沒有人見過,只是我們總不肯放棄尋找。
  於是,我想鎖住我的筆,但我忘了席慕容的那句話了:我可以鎖住我的筆,為什麼卻鎖不住愛與憂傷。它們洶湧而出,終於淹沒了我自己。
  我記得住英語課文,卻忘了曾經最喜歡的歌詞;我記得住一大堆物理習題,卻常常忘了寫日記。有些東西我真的就在微笑中忘記了。
  四葉的三葉草,綠色是希望的色彩。我想我仍舊是在找尋那四葉的三葉草,雖然它註定在我的“界”的另一邊,永遠觸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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